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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臭虫那些事 ▍艰苦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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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臭虫那些事 ▍艰苦岁月

发表于 2024-3-15 23:05:06 只看大图 阅读模式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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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熊俊林 于 2024-3-15 23:06 编辑


        作者:熊俊林

        现在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大大地改善了,居住条件更是有了天翻地復的变化。卫生条件更不可与上世纪同语,兵团农场人居环境的变化正在日新月异地改变着当今社会和生活,不知是否还有谁曾记得上世纪关于臭虫的那些事。

        记得小时候上学的集体宿舍里是臭虫横行的,传到谁家也就脱不了干系是司空见惯的。因为那时的生活和卫生条件很差,同学们住的都是麦草通鋪。到了晚上,便是臭虫大行其道和开饭的时候了。我们一个个被咬得瘦骨憐丁,而臭虫们却胖得走不动。一被揑死或压死后,除了一坨污血便是一股子难闻的臭味。我们的鲜血被它们消化后竟如此难闻,真是意想不到。

        说来臭虫的生命力也是极顽强的,即使是十多年不住人的老旧房子,只要现在住了人,闻到一点人的气味,干瘪得就象一点纸,见风就能被吹飞的臭虫就能立刻苏醒,并重新开始吮吸人血的勾当。

        在上世纪以前,当然我们只记得五、六十年代以后的事,在更加以前的万恶的旧社会,那一定更糟糕。可以说哪里有人,哪里就有臭虫。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很艰苦,而工作和劳动强度却很大。臭虫也就寻着人们的汗臭味如影随行。想想我们也真不容易的。白天要忙着去战天斗地奔生活,夜里还要用自已的血去喂它们,真是越苦越艰难。

我1960年住过的地窝子.jpg
我1960年住过的地窝子

        在兵团的农场里,我们开始时住的是地窝子,是属于穴洞而居的形式,类似菜窑,臭虫还少些。因为一个一个的地洞之间有一定的距离,"屋顶"也各自为政,基本互不相连,不利于它们联合开发繁殖和生存。要有也是盖地窝子时带进的草瘪子,那东西也极历害可恨,咬人还极痛。后来随着生活的改善我们住上了地面上的土块建筑和平房窑洞,臭虫们倒㨗足先登。这些军营似的联体建筑,无疑给它们提供了施展身手的大好机会。不但群体意识大增,而且更方便它们四处转战。因为一栋栋的土坯房子顶上都是连着铺就的红柳和芦苇草把子,然后辅上麦草,最上面才是草泥復盖,都是就地取材,既保暖又空隙多且四通八达,倒更大大方便了臭虫们联络转战。而这些房子每间的隔墙仅一块土块厚,窗子和门都是挨着的。我甚至怀疑谁家人的胖瘦和血型它们都了如指掌。因为味道恐怕也大不相同。
           
        记得我结婚时,那是一九七五年了。组织上将我们知青的集体宿舍的一间窑洞约二十多平方,即联体窑洞中的一间分成两半隔开,给了我们两户知青,一家十二平方,这比起建场创业初期来讲已是天壤之别。我决不能让这些吸血鬼混进我的新房,玷污了我妻和后代,于是便绞尽脑汁地下定决心,要在这十二平方米的窑洞里打一场彻底的不留死角的歼灭战。

        我硬是在刷房子的石灰里兑了一瓶子"敌敌畏″剧毒,并关上门窗烧上火墙刷房子,才保证了几年的平安。而自已却被熏得病了一场,付出了不轻的代价。当然为了爱情是值得的。幸亏那时的我阳气旺盛,体格健壮,又有坚定的生活信念且意气风发,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了呢。

        而那些懒惰的人可没那么幸运。记得我在修造厂工作时,有一年的某天早上, 班里的老张没法来上班了,因腰间盘被摔脱裂而送去了场部医院。咋了?昨天下班前还好好的干着活嘛。经了解才知道是家里的空降“特务”分子一一臭虫招的祸。原来老张晚上睡着后,朦胧中感觉有虫子爬到了他的脸上,他顺手一巴掌抹去,立即感觉湿了手掌的同时臭味难闻,因为脸必竟离鼻子太近了。他知道是遭了臭虫袭击,便立即开灯,看到足有一个分队的臭虫,在灯光下急速往墙上的开关底座盖方向爬行转移,而被他抹死的这只,也只是不小心从屋顶的苇把子缝隙里失足掉下来的,吸足他家人的血后收兵回营的先遣"人员"。

       眼看这群臭虫就要钻进开关的木制底座里了,他甘脆搬了个高些的椅子再摞了个小凳子在上面,摇摇晃晃又迷迷糊糊地扶着墙站了上去,想打一场阻击战。因为是土块墙,他一手扳开了开关盒子塑料盖时,心里还在想着要一网打尽。没想到的是这盖里面竟是臭虫的大本营,密密麻麻的一窝,似乎正在筹划下一步计划的臭虫们在灯光下四处逃窜开来。据老张的老婆描述。此刻间毛骨耸然的老张竟浑身发麻,被惊吓得"啊"了一声,一脚踩空了凳子,重重地摔了下来,腰也磕在了铺板边上,动弹不得。才由家人送到场部的医院。而当时救人要紧,老张一家人自然顾不上打死那些可恶的臭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钻到屋顶上的红柳芦苇把子空间里,转移到邻居家逃之夭夭了,因为那时兵团连排房子的每户人家都连着三户邻居,每家一间,象浴室一样,一棑十间。

       你怎能去追赶捉拿呢,只好随其嫁祸于人了,何况邻居的房里也有各自的臭虫呢。想来臭虫干的坏事也真是罄竹难书,够缺德的。可怜的老张被臭虫们狠狠地收拾了,还有苦难言,甚至难以言述,说出来真丢人而传成笑话。而同时,臭虫们的逃生技术和撤离速度也更是雷历风行得使人难以置信。

        其实这些脏东西非但手段恶劣,甚至也有团伙和组织性。据我所知它们的同类还有虱子和虮子。爬在人的头发里,藏在衣服里,都是靠吸人血生活,当然也都属寄生虫一类。不是有人是猿类进化来的一说吗?现实生活中的猿猴类就有互相捉虱子抓虮子臭虫的习惯,甚至捉到后不停地送到嘴里,象嗑瓜子一样吃掉,可见也是恨之入骨的。

        由此我还想到这些东西似乎还历史悠久,记得我过去曾读过一本故事,好象说的是大文豪苏东坡一次迎接朋友光临他家时,描述他的妹妹苏小妹还在闺阁中与佣女相互捉头发里的虱子的情景。苏小妹不但生得美丽,而且是才女,与她哥一样文才出众,诗情超群。而且苏氏又是大户人家,朝中命官。家里的卫生条件显然不可与庶民同语。尚且与这些脏物同生存,可见它们的历史又有多悠久。

        由此联想起来,就是皇亲国戚甚至宫廷里,恐怕也少不了它们出没。而如今的神洲大地,我想一定彻底地消灭了这些吸血鬼!就象半个世纪前消灭了吸血虫病一样。窥一斑而见全貌,这实实在在是全社会全民卫生状况的历史性进步。

        另外,由于现在大家的居住条件的大大改善,住楼房还有装修这道关,各种涂料装修材料中那些超标的甲荃不毒死它们才怪呢。所以现在哪还听说谁家有臭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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