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振忠
今年的秦皇岛， 特别多雨。 前些日子淹了北京的那场大雨， 连续两天， 也在秦皇岛留下了威仪。 那雨叫个大， 以至于我担心， 住在一楼的我别遭了水淹。 这场有惊无险的雨刚过没几天， 今天又有大雨“驾到”。 早晨， 还没有下雨的样子， 虽然有些许薄雾， 太阳还在无云的天空微笑。 看预报， 湿度99， 温度29， 很闷热。 中午睡了一觉， 醒来时， 窗外透进来昏暗的光， 让尚在恍惚的我还以为在清晨。 走近窗户看天空， 只见铅灰色的云， 不知啥时候， 遮盖了整个天空。 有更深黑的大块的云， 在天空中飞驰。 天穹， 有蛇般曲折撕裂的闪光， 闷闷的雷声， 在很远的地方滚动。 这“有声有色”的景象， 不免让我想到《西游记》电视剧里， 雷公云母调兵布阵的紧张繁忙。 起风了。 风很大， 远处的一棵高大梧桐树， 被风吹的东摇西晃， 仿佛像个巨人， 在风的揪扯中， 努力地保持身体的平衡， 尽力地站直身姿。 窗跟前的一棵杏树， 疏朗的枝干， 心形的叶子， 被暴虐的风抓着摁着扯着， 没有了往日的舒展和温婉， 左右上下不停地扑倒挣扎， 急迫， 慌乱， 撕逼， 断折， 抗争， 痛苦之状， 让人心痛。 新开河谷里， 两只白鹭贴着水面急急地飞去。 我很熟悉， 她们是新开河的常客， 温和的日子里， 总能见到她们在河边踱步的身影， 如今， 她们去向何方躲雨？ 狂风里， 有几只黑影从眼前翻滚飞过， 定睛看， 不是鸟， 是枯叶。 窗上突现一滴水珠， 下雨了。 很快雨点大起来， 急起来， 雨声也嘈杂起来。 起始还看不到雨的身影， 现在可以看到她频密的白色的线条。 雨丝梭结成网， 挂在天地间， 让天地昏暗， 新开河谷里仿佛蒸腾有雾。 窗前的一方砖地， 瞬间积水成池， 雨点“啪啪”地打在砖地上， 激起只只水泡圈圈涟漪。 楼顶下水的水管轰隆隆的响着， 在窗下泻出大股大股的水来。 这雨真大！ 我想出门， 把这难得一见的暴风雨用摄像机记录下来， 谁知， 一出门， 狂风就掀去我的雨伞， 把冰凉的雨泼了我一身。 我只好作罢。 雨很快停了。 风也不刮了。 好安静， 好凉爽， 好清新。 天亮了起来， 太阳在云里穿行。 新开河谷没雾了， 远处近处都明朗起来， 涨起来的河水平缓地流淌。 梧桐树肃立着， 仿佛在静思， 总结检视刚才自己的表现。 杏树的枝挺直了， 叶片有序张开着， 在微风里摇曳， 仿佛在细语， 互相叙述着刚才惊险的一幕。 出行的人们， 在路上蹦蹦跳跳， 躲避着存雨的水洼。 路边的树木还时不时地滴下水珠， 砸在头上， 仍有雨的清凉。 百合花的叶子上还挂满了雨珠， 闪动着晶莹的光。 一个荡涤过的世界， 一个更新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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