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王振忠
不久前去了趟孟姜女庙。 孟姜女庙位于秦皇岛山海关区境内。 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故事， 在我国民间传播历久遐迩， 修长城是孟姜女悲惨命运的原由， 而秦始皇是修长城的主使。 这对“冤家”的故事被后人凝聚在一个庙里， 千百年来提醒人们不要忘记， 可见其仇其恨该有多深！ 让我感到不协和的是， 孟姜女庙所在的城市叫“秦皇岛”， （可知，在咱们国家里以皇帝名命名的城市只有这一座）， 被孟姜女“哭倒”的长城， 如今在秦皇岛境内很多山头上仍然巍然矗立， 更別说长城还唱响在我们的国歌里， （可见，在我国很长的历史时期，长城一直是抵御外敌侵略的重要战略设施）。 针对的是同一个人， 一边是切齿的咀咒和否定， 一边是恒久的表扬和肯定， 冥冥中， 我似乎听到了思想“啪啪”的撕裂声。 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 对秦始皇极端相反的藏否， 一直存在着。 据说， 这源自法家与儒家治国理念的不同。
依我看， 这展现的只不过是文学与政治、民粹与精英的对立、 平民的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的冲突而已。 在我国现代史上， 曾经有过毛泽东与郭沫若对如何评价秦始皇的争论。 在这场争论中， 毛泽东留下了著名的诗句： 劝君少骂秦始皇， 焚坑之事要商量。 祖龙魂死秦犹在， 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都行秦政法， 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 莫从子厚返文王。 他还说： 秦始皇是中国封建社会的第一个有名的皇帝， 我也是秦始皇。 林骂我是秦始皇。 中国历来分两派， 一派讲秦始皇好， 一派讲秦始皇坏。 我赞成秦始皇， 不赞成孔夫子。 毛主席为何尊崇秦始皇， 因为自秦始皇统一中国， 车同轨， 书同源， 统一文字， 统一度量衡， 修筑秦直道， 修筑郑国渠， 设立郡县制。 这些政治制度的创新， 为维护中华民族统一奠定了坚实的政治文化基础。
做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家， 毛主席始终以一分为二的观点分析事物， 和评价一个人。 在苏联国内掀起“非斯大林化”时， 毛主席就说， 对斯大林的评价要“一分为二”。 斯大林过是三，功是七， 功大于过， 应当肯定。 对秦始皇的评价， 我想也是这样得出的结论。 在孟姜女庙里， 看着建庙者对秦始皇的极端评价， 让我不由得想起如今互联网上的汹汹舆论， 居多跟这个庙里展示的哲学思维很是相同。 现在的网上舆论对人的评价盛行“贴标签”， 不是“好”， 就是“坏”， 没有“中间派”。 遇事只讲“一面理”、“一时理”， 民粹主义盛行， 不容“两面说”、“历史说”。 很多的“网络大咖”就是这种思维的集大成者， 他们的言论被有同样思维方式的网民捧为“绝对真理”， 他们的名下集聚着千百万的忠实“粉丝”， 他们的言论不容批评， 如果谁敢提不同意见， 立即就会遭他们的“粉丝”围攻和谩骂。 也有“一分为二”说话的， 但很多人“不待见”， 被贴标签“骑墙派”、＂和稀泥＂， 甚至被攻击“为罪恶张目”， “为罪犯洗地”。 很有意思的是， 拥有这样思维的网民多自称是“左派”， 是毛泽东思想的拥趸， 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们根本就没有读过毛泽东思想的核心著作： 《实践论》和《矛盾论》， 或读过却没有领会其中精髓。 所以， 我劝那些“网络大咖”们， 是否应该先回到家里， 静静地读几本书， 增加点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 再出来“喋喋不休”， 以免误国误民， 可好？ 话说的有点长了， 回到本题， 我必须要说的是， 在孟姜女的苦难与秦始皇的功绩之间， 我不能犯我正在批判的极端思维的错误， 不能“只说一面话”， 既要肯定秦始皇的功绩， 也要看到秦始皇修长城给孟姜女代表的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 看到暴政与民意的激烈冲突， 让貌似强盛的秦朝没有＂活＂过二世。
我想， 孟姜女庙里应该添立一个碑， 上面刻上这样几行字：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如何处理好民众的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局部利益与全局利益 是政治家们治国理政时必须思考的一个重要命题！ 以供共和国的各级各届领导者思考借鉴， 就善莫大焉！
文友笃祥兄读后有感，赋诗一首，现抄录于下：
读后感三阙
一觉醒来见华章， 王兄就史论短长。 千载人赞孟姜女， 万世骂名秦始皇， 姜女弱小情义重， 始皇暴虐遗恨長。 非是天道只重小， 实缘民利不可伤。 始皇功绩雄千古， 华夏一统兴国邦。 王业二世诚可非， 四海一家立典章。 政伤民生憾册史， 功利国家千秋煌。 慧眼识才有宏论， 主席的评定乾纲。 姜女戚戚哭长城， 百姓疾苦人心同。 心怜黔首盼政宽， 意欲國强挽劲弓。 王有王道民有理， 屁股坐处各乾坤。 莫道天下无公理， 岛大庙小孰轻重？
2023.5.18，上海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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